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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看着不像好人的老王

第一次见王曦哲是在M姐的聚会上，那时候老王还在纽约的一家美国国企做五大联赛的视频设计。

M姐接了通电话：“王曦哲又被楼下doorman挡在门口了。”

一番周折进门后被大家笑着说：“这被挡在门口不让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因为你长得不像个好人吧。” 大家齐说。

这点我要澄清下，老王是我见过最正的好人了。

素材提供者：老王

Part 2 众多迷妹的演唱会

“主唱没有头发，是因为气场从头而来。”

后来去布鲁克林的一家地下club看老王演唱会见识到了老王强大的粉丝团。整个演唱会爆满，人挤人各个都精心打扮来为了来看“Spicy Jesus”。

老王那天穿了件白T恤，上面印了大红色的祖宗二字，在霓虹闪烁的舞台上十分很显眼。出场时，底下男生女生尖叫声一片。有些熟悉老王的调皮粉丝们打趣的起哄到：“主唱没有头发！”

“所以你怎么开始没头发的？”

老王：“大学时吃麦当劳熬夜呗。”

老王眼睛撇了眼旁边双手摸了摸确实较光的头顶回忆道：

“麦当劳和熬夜。” 

“嗯？”

“熬夜后也只能吃麦当劳了，这不因果关系，我们一起熬夜这帮都是，大家渐渐头发越掉越稀，慢慢其他人自律起来了，而我照旧。这不，就这样了。”

Part 3  弃医从艺：跳进另一个火坑

弃医从X，是医学生的优良传统。往远了说有解剖学59分的鲁迅先生以笔代刀, 往近了说有余华老师放下拔牙钳，加入文化馆的压马路大军。

似乎无数前人的故事都在告诉我们：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而看似与医生毫不相关的老王曾经的梦想，是当医生。

“小时候只想当医生,学医学了一年就发现哎不行，干不了那个，整天解剖死猫。”

“美国这边可解刨的标本很贵，我们那个医学院比较low，就整天给你死猫解剖。而且当你爸是医生的时候，你课堂上睡觉，回来依然可以拿很高的分数。”

说到这里老王又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开始三连否认：“不不不话虽如此，学医很难，不可能在课上睡觉，会死的。”

总之，在认清自己以后，老王如同先辈一样，走上了弃医从艺的道路。

“老王你刚改行后对自己有什么目标”

“35岁行业奖，40岁奥斯卡”

离开医学院或许是脱离火坑，但天真无“邪”的老王并没预料到，命运之神露出神秘的微笑，另一个火坑正在前方虚位以待。

Part 4 动画界衡水中学：“SVA名声在外，我去之后就业率就降低了”

要说设计这个专业在纽约，大家也知道当属SVA，Parsons，罗德岛top几所。

SVA（纽约视觉设计学院）连续六年荣获ADC最佳学院奖，毕业生10来名入选ADC(Art Directors Club)名人堂。

毕业生中人才济济，比如apple store的总设计师罗那·维勒，比如王曦哲。

“学动画不比学医简单，”老王隔着帽子摸了摸脑门，“以前在SVA熬夜的时候就感觉，干什么都熬夜，但是做动画的收入只有学医的十分之一？而且学费还一样贵。”

“我们毕业的时候，系主任直接在台上告诉我们：‘Haha you got fucked, you will not find a job, 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good luck. ’

在老王的描述中，这位系主任适合来衡水中学指导，手段相当铁腕。

我读的是本科，很多学生没有自律性，他就要求学校老师高压。他告诉老师你不可以给A，除非这个是God Touch，如果你给A他要看这个学生值不值得。”

“我大二的时候一直熬夜，因为我选了两门最hardcore的课。认识的学长看了我的课表后一脸震惊，‘Oh shit, another hero is gonna fall.’”

“我做一门课的作业就干到凌晨三点，另一门还没做，第二天上课告诉老师，因为另一门的作业太多了做不完，老师是这么说的：‘关我屁事啊！F！’”

大大的‘F’摧毁了无数学子的动画梦，倘若还有没毁完的，老师不介意再补一刀。

“到了大二开学，就有一半的人退学回国。还有一些不知道怎么留下来的，老师就会劝退。”

“比如说在房间里做作业，老师就跟一个坐在我旁边的人开始聊天，那个人在用学校的laptop看电影，老师就开始聊：‘哎你这个电影审美不错啊。’

聊着聊着，突然老师来一句：‘你TM回家吧，你这个样子在这里浪费你爹妈的钱，你学不出来的，你在这浪费老子的机房呢，好多人在外面排队没有机器用，你回家吧好不好？节省点钱，你去干个搬砖的活，我觉得比较适合你，快滚吧！’”

单纯的学生以为老师还在开玩笑，直到怒吼声再一次响起：“还不快滚！”

老王也从此不敢在学校打游戏了。

经历四年风雨摧折，SVA的就业率也并不比国内现在惨淡的秋招市场好多少。

“系里学得最好的学生，在迪士尼和皮克斯，”

说到这老王怕数据不准确连忙解释说不能乱说，翻了一下linkedin，“毕竟SVA名声在外，不过因为我去了之后就业率就降低了……迪士尼的有9个，已经是行业顶端了。”

“算下来SVA的学生300个里面有30个能找到工作，也就是10%，平均工资70K，但是远远不及你付出的学费，找到工作的人里面好多都是Freelancer，干一段时间你就得跳槽，因为公司直接黄了。”

“这次Covid我们有三个顶级的Studio没了，直接发邮件告诉你们公司倒闭了。”

Part 5 氪金才会变强：最满意《一江春水》

“问君你今晚能有几多愁，恰似那一江春水向下流。”

重新解构、改造古典诗词，致力打造“元宇宙第一黄暴乐团”的老王坦言，自己最喜欢的歌是《一江春水》。

“我花了很多时间把想法揉在一起，最后用一种比较小众的方式输出。”

“如果专业的人他不会这么写，他会说你太天马行空了，但我花了很多精力、也请教很多专业的人，给它“工整”回来了。在这个风格领域，我觉得（《一江春水》）和顶级作品差距不大。这个东西拿得出手。”

许多人有好的Idea，但是踏不出第一步，对此老王表示：“说白了，花钱吧，你只要花钱干一件事的时候你就认真了。我们以前排练玩票，就大家瞎搞，后来排练室要收费了，你就突然发现这些人来的时候是练过的了。交学费，就会认真；不交学费，永远瞎JB搞。”

钱也是钻研兴趣最大的难关：“最难的一点可能是钱吧，你想做好的东西就要有资金去推动它，混音和录音都需要烧钱。”

“做音乐本身是个很烧钱的爱好，如果不是非它不可，不要碰这个东西。”

Part 6 设计行业老狗给创业小白的经验

后来就像前面我们说到的，老王毕业后去了一家美国五大联赛顶级制片的国企做设计师，结果Covid来了，老王之前做棒球、冰球的部门大面积裁员，按老王的话就是说：“我们一层楼一层楼的消失。”

老王被lay off后开始了他Freelancing之旅。

老王深知学动画，学特效这种技术，每年都会革新，要在设计这行做就是要自己不断的补各种新的专业知识。

无论是动画还是设计，刚入行的小白freelancer都非常容易吃亏。

这里老王顶着会被封杀的风险给一些刚入行的甲方和乙方总结了一些经验贴，朋友们可以少走些弯路。

乙方篇：

1.定位：无论是自己成立工作室或者是独立的Freelancer小白，一开始的定位很重要，这里每个人的Profile都需要善于发现自己的优势、兴趣，要有一个清楚的标签，找准自己清楚的风格，如果风格多变，那就在多变这个标签的基础上多尝试。

2.定价：作品要给专业的人看，给自己ranking，找准自己的对标价，这样在promote，marketing上都很有帮助。远离那种开价模糊含糊的甲方。

3.知此知彼：找准甲方对你的态度，明确甲方意愿，不然就会出现双方出品达不成一致的结果。

甲方篇：

1.专业指导：甲方有时候出现不知道想要什么的情况，可以找行业内专业人士指导，不然一方面难找到真正懂技术的人，另一方面价格很难对标。

2.明确目标：明确自己要的结果，有很多用模版的设计价格便宜，定制的设计价格高但更高效有成果。√

3.了解误区：了解价格Negotiate背后的逻辑与误区。

对此王曦哲还总结了一句在工作中的至理名言：创意，精进可能只占1%，但是专业一定是占99%。

从事特效工作许多年后的曦哲回忆起自己入行时的梦想：35岁拿行业大奖，45岁拿奥斯卡。

如今自称老狗的他看着能连续工作12hrs的小孩们，感到力不从心：“小孩们玩的已经更新迭代了，那我需要更迭，下一步想的是找一个有竞争力的Studio，我也可以在里面提高学识，接下来能做出好的作品。”

无论做特效还是玩音乐，曦哲都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但音乐在他这里还不能称为副业：“都在烧钱没有挣钱。”

尽管用有限的工资供养无限的兴趣是条不归路，王曦哲还是号召更多人和他一起Rock到底：“我希望更多的斜杠青年加入纽约斜杠青年，变成真正的斜杠青年，活出精彩，活出真我。”